2012年9月13日星期四

我的心,不曾离开。

辞职之后,我跟自己协议,未来的日子得好好写部落格,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我也担心长久不磨文笔,亦会迈向笔钝的一天。

然而,离开新闻线上接近一个星期,我才提起劲儿打扫这个布满蜘蛛网的文字仓库,在此我又深深地感觉到,从事自由撰稿人的工作,得高度自律过生活,真不容易。

下面那篇东西,是我在9月7日凌晨2点多完成的文章,我大略说说为什么会跑去山寨人家的“分手交代”。那天晚上,想起隔天就是自己记者生涯的最后一天,难免感慨,原本不打算写些什么,像许国伟当年离职也是洋洋洒洒写了一堆,结果转个弯,又跑回来……刚好前些日子宇珩跟阿管有一篇经典分手声明,我就拿来玩了,写完后兴奋不已,充满恶作剧之后的快感,完全是我一贯做人的风格!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要酸许国伟的意思,而是我对未来还是留个底,至于会不会杨帆回到文字工作上,这很难说,毕竟这是我最擅长的工作,而我如此热爱。这几日来,我不定时回公司处理尚未完成的工作,同事们开口闭口:哎哟,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真是大吉利是!这种依依不舍的说法,搞得我有点不知所措。我说,现在不是一刀两断嘛,大家当不成同事,却依然是朋友啊!我是南洋新闻班培训出来的,这个古老的班,而今提起感觉像个神秘组织,毕竟已停办8年了,我敢大言不惭地说,一班26个学员中,我是最最专一的那位!(陈钊伦不算,他毕竟有劈腿的前科!)

一开始我们与公司签下两年合约,部分同学在培训结束之后解约赔钱走人,几年下来,有人等待约满换跑道,有人跳槽,有的跳槽之后又跳回来,只有我从一而终,一呆就八年。曾有老师看死我:当初,看你这死靓妹德性,以为你最吃不了苦,第一个跑掉,结果你留下来最久,老师们都跌破眼镜!

决定离开一间养育你8年的公司,转身真的考智慧。我一直记得,前同事袁慧玲当初离开《光明日报》,是一边掉眼泪一边打辞职信;我呢?辞职信是在公司写的,好像做贼一样,深怕惊动了谁,原来,打辞职信是会手抖的。

打好后,想直接交给老总,结果时机不对,碰上了钟Sir的退休欢送会,未免影响大伙儿的心情,还是退了回来。钟Sir,一位在南洋服务了36年的老臣子,憨厚老实,为下属挡风遮雨的处事方式,赢得全体同事的敬佩,我不晓得他是怎么忍住眼泪的,36年的鞠躬尽瘁,老报人的精神,真是铁打的顽强。

钟Sir说,虽然他人是离开了,但是心还是在。那天去见老总,老总念我:你就这样离开我们啦?我说,我跟钟Sir的想法是一样的。老总点点头说:“也是啊,毕竟你在南洋的日子,比我还久。”可不是吗?这8年来,换了5个老总,流言蜚语满天飞,心水清的南洋人,总是你有你闲话,我有我耕耘,我们都是在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

这是一家充满人情味的公司,充满包容与体谅,就管理而言,有一定的缺点,但是有商有量,却是许多机械式管理的公司望尘莫及。常常,还是有一票前南洋的家伙,没事儿就跑回来,来吃饭、来吹水、来拿免费报纸、来看老同事、来给老同事看。更老一点的家伙,据说在旧古仔路某个老咖啡店,每个星期三五桌老南洋聚在一起话当年,多么温馨的画面,南洋商报要另劈血路,开间安老院,搞不好是最欢乐、最富书卷味、最有气质的安老院。

好了,爆了我“娘家”这么多料,得空我继续爆。

最后的告白。

亲爱的关心我的朋友们。

为了不想浪费我的唇舌,我选择在这里做一件相当不低调的事情。

前些日子我自己跟自己协议,从《南洋商报》娱乐记者退回一个单纯喜欢文字的路人位置。

我从这长达八年的工作生活的结构里面发现有许多蠢蠢欲动想改变的部分,花了很长时间学着狠下心肠学着去舍得去放下,终于在90%理智10%冲动的思绪中做了决定,然而对未来还是以射手座的白目冒险精神,充满探险般的期待,于是,在不舍中找到给自己最好的理由。

一路以来我们是同行、同事、朋友、吹水咖、讲八卦、耍无聊的麻吉,但是我们无法同时是恋人,这句很多余,但是我想写。细节就留在我们自己心中,但是我不舍得你们,你们不舍得我,这句不多余,我更想写。这样的声明,单纯是为了省口水,讲太多我也觉得累,但是我又不想敷衍谁。

我辞职的事,我身边的好友比较清楚细节,例如阿昏,想套她答案,请进贡限量版Hello Kitty来换取,不然你们要问我妈刘炳香也行,但是她比我更跳Tone,我算不到她会讲什么,就因为她是我妈,所以她的回答肯定充满主观看法,所以还是别去问她。

最后,对于我个人来说,这件事在我人生中起着关键性的改变,毕竟我没有做过其他工作,因此辞职信也不会写,到处问人,最后还是自己乱写。

我不想用懒忧郁的方式去写这篇东西,我选择了比较像我的方式,你懂我的你就懂,虽然某些程度上很像宇珩跟阿管的分手交代,我只是觉得那篇文章太经典,我仅仅向经典致敬。

今天是我在《南洋商报》的最后一天,谢谢出现在我娱记生涯中的每一个你,你你你你,在我心中,何止美丽。


By, 金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