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10日星期一

大年初七的爆笑。

我闹笑话的巴仙率不高,常常是由他人出糗我幸灾乐祸的成分高一些,因此,久久摆一次乌龙即是斤两十足,笑得人多终遭报应,这次连自己都笑到流泪。

去年的大年初七,伟铭九十五高龄的外婆过世,日子飞逝,眨眼间一年了,亲戚们纷纷回乡下老房子去为先人办一周年纪忌日,大伙儿以“Potluck”方式进行,若由其中一长辈来负责煮完全部分量,会是噩梦一场。

对,他们家族很大,外婆去世时,那个穿蓝衣的子孙们,举目望去就是“蓝海一片”,几个阿姨几个舅舅,伟铭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他常说:“二姨跟三姨长得跟像,搞不懂谁是谁。”

就这样,年初七那天,不少表亲很有心地请假回去拜拜,大家齐聚一堂,忙进忙出,好不热闹。

小地方人情味浓,外婆去世时,不少街坊邻居都来帮忙,单是负责膳食的就不是简单的任务,那些安娣安哥,从买菜、切菜、煮饭菜甚至催场,“一条龙”服务帮到底,这是城市人为止赞叹的人情。

没想到,一年之后的忌日,有一位街坊依然记得,真令人动容。

那位街坊一大早就坐在客厅看报纸,亲戚们走来走去,有的摆盘、有的切捞生食材、小辈等人就折金银纸,大家各有各忙。

开始拜祭时,全体跪下丢圣杯,请先人“上座”的意思,该街坊就站着看着大家,他又并非“亲戚”,不用下跪合情合理。

约摸半小时之后,全体再次跪下再丢一次圣杯,意思是问先人“吃饱了吗?”,该街坊继续站着看着大家,他是全场唯一没有下跪的人。

接着捞生,该街坊也加入阵容捞捞捞,我心想:这街坊真是投入,看他也没与谁交谈,看来是与主人家感情深厚到“零交流”也无所谓。

正当人手一盘食物各自找位子做好大快朵颐时,该街坊就坐在我正前方的10米之遥的饭厅,于是我随口问问,就真的随口问了旁边的表姐阿桂……

“那个阿Pek是谁来的?”

表姐阿桂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突然像雷一样地爆笑:“那个是三!姨!丈!啊!冤枉,叫人家阿Pek!”

顿时,方圆十里的亲戚都被食物呛到,还没呛到的则不敢再吞,全场笑得像在起乩一样,一片混乱。

我这个祸首也笑得泪流满面,我流着泪说:“我不知道啊,我看他刚才都没有跪!”

表姐阿桂说:“他风湿痛啦!你以为他是谁?”

“我以为他是热心的邻居来帮忙,然后分烧肉的……”

坐在我对面的表哥阿达,抱着一盘食物,笑到瘫在沙发上,整个脸已涨红;坐在阿桂旁边的大姨突然开口:“看,我最后一口面,都不敢吃!你们可以停一下再笑吗?”

我这刚过门不久的外孙媳妇,被一众夫家亲戚笑了一轮后,表姐阿桂说:“他是低调的阿Pek,有烧肉分才出现,况且,外婆家也不是常常有烧肉可分!”

又是一轮轰炸式的笑声,正当大家将矛头指向伟铭时,骂他没有好好介绍,我又流着泪用哭腔说:“不是他的错,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阿Pek是谁!”

这笑话经典,而我与“阿Pek”创造了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