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28日星期三

杂记一篇。


女人是很可怕的动物,尤其是敷面膜的时候。

最近很忙,忙着适应重新当学生的脚步,忙着在工作上的盲盲碌碌,忙着充电,忙着耗尽,忙着生病。

人家财多身子弱,我口袋空空一样弱,有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

我去报名念书了,这是每年在吹生日蜡烛时,我猛许了多年的愿望。想起前年到上海去了孔子庙,看到满树的许愿卡,我问管庙的人,是不是将卡片挂得越高就越灵验,还入乡随俗卷着舌头说:“给我拿张楼梯来呗!”对方笑笑说:“小姑娘,心诚则灵啊!”

过去一个星期,我“被灵验”地钉在课堂的椅子上,几天来因病而包着口罩,像在实验室里上中国思想与价值观。若是中文系,大概也逃不过这科目吧?若干年前我问过中文系毕业的同学,寒窗苦读的收获是什么,她答:都在学做人的大道理!当时我半懂,经过一个星期被孔子孟子老子庄子,再加个释迦牟尼,高尚情操与至上的伦理道德标准,一字一句像敲木鱼一般地敲得脑袋嗡嗡作响,觉得自己活得实在罪孽深重,这个社会真的需要感化啊!

我跟刘炳香说,又工作又念书真的不容易,她叫我那短期的人文课程就别上了,怎么行?那个好玩多了,不用做功课又不用考试,我说看书速度太慢,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坐到课堂上去,知识直接灌进脑,小时候没有专心的天分,难得吃到这把年纪才有小小进步,又怎能轻易放弃?我上课时除了偶尔拿润肤霜出来涂几下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专心听课,我很乖的,那尊活兵马俑你给我听好好,没事不要那么八卦去我老师那边讲我坏话,懂吗?

哦,今天去巴刹吃早餐,那个买经济米粉的安娣(当然还有卖炒饭炒面炒果条啦!只是我偏食,安娣最清楚。)她竟然送我礼物,她去了韩国游玩,送我两张蔡依林代言的面膜当手信,实在让我受宠若惊,这礼物很温暖,开心到我词穷去形容那份单纯的快乐。

就这样,我破天荒敷着面膜来写blog。

2010年4月16日星期五

青蛙的季节。

自然界很奇妙,每当天灾发生,风云色变时,森林里的野生动物必定本能式地逃亡,有说在动物的世界里,它们拥有预知大难的第六感,2004年的南亚大海啸,夺走上万条人命,动物界却不见死伤惨重。

不见死伤惨重,这句话说得笼统,只是人命关天,飞禽走兽就留给相关学者去研究。现在,我却好奇地想知道,在海啸中逃出洞穴的蛙类,最后的下场。

谁是我们的蛙界女王?相信舍她其谁。个子小小的她,不用撑杆,弹跳力却惊人,一起脚就飞跃到对面街,更严重的是还踩坏了跳板,同伴们好不容易建筑起的罗马,被她拆了城墙,缔造了叫人难以忘怀的蛙界记录。蛙界女王跳过街依旧风光,唯一度患上被害妄想症,自备胡椒喷雾防身,该胡椒喷雾品牌公司大概反应不过来,如果在国外,女王早就是代言人。

最近,有只懂得开坛做法的青蛙跳了出来,据说他呱呱叫了很久,跳出来是预料之事。这青蛙很有趣,他有次梦见青蛙王子的脸,他认为这是神明的指意,现在他却说被某领袖利用谋求私利,气得他非跳出来不可。只是他没有蛙界女王那么厉害,一跳便地动山摇,神明大概指示他,风湿痛就不要那么用力跳,暂时跳到中间去,也能为民服务啊!

其实,自3月8日那场海啸后,蛙类基于种种理由、原则、理念甚至苦衷开始跳来跳去,只是,青蛙边跳边呱呱呱地自辩,懂得思考的人类始终相信自然科学的逻辑,青蛙搬家极大可能是为了更丰盛的食物。当很多青蛙聚集在特定的时间乱跳,人类开始联想,这是不是一场海啸的前兆?别忘了,青蛙也有大量繁殖的季节,而这不定时的季节,至今已更迭了10次,并向第11季迈进。

我突然想起,童话故事《青蛙搬家》里的那只青蛙,是跌死的。



ps:又一原稿。我很怀疑自己,这种水准,大概是来骗稿费的……

2010年4月10日星期六

爱道歉的诺奥马。

拿督斯理诺奥马又有道歉的代表作,这次的作品叫“马来人对华印裔开恩论”。他说,华人与印度人能成为马来西亚国民以及享有母语教育的机会,是马来人所恩赐的,也因如此,国内各大种族才能团结。

若翻开诺奥马的记录数一数,举办“政治人物语出惊人”大赛,我会把神圣的一票投给他。诺奥马的行为,让我想起政治人物与偶像艺人身份的雷同之处,即是公众人物。

先说艺人,糖衣偶像之所以大受欢迎,其实在他们出道前必须接受一连串的训练,从最基本的科目出发,出唱片的必须上歌唱课,演戏的则需上戏剧课,随着潮流趋势的发展,艺人所要学的项目越来越多,包括学习如何“装可爱”,如何集中眼神,对媒体镜头“放电”才会电到人。此外,还有一堂很重要的“必修科”,就是学习如何回答媒体问题,怎么说话才能争取到版位,如何在适当的时候“沉默”,“装傻”,“扮无辜”,务必呈献人见人爱的形象,才能俘虏更多粉丝的心。

当然,训练艺人不是制造罐头,拥有想法与思考型的实力派,往往受不了如此机械化的培训,所以市面上才会出现“个性派”艺人,只是个性派的艺人通常我行我素,言行难以受他人控制,若艺人有足够的内涵与修养,常出口成章得叫人拍案叫绝,为形象加分总是好的。反之,不负责任地口出狂言,行为突兀跳针,版位是抢到了,形象则插水,若事态严重,经纪公司为给社会大众交代,力挽艺人形象,唯一办法就是安排道歉大会,接着便将之“雪藏”。

曹格出道前,在台湾被安排上“人见人爱”课程,据说上了一堂就逃课。试想想,如果当初曹先生乖乖上课,侧田是不是可逃过当街被揍的一劫?又或许曹先生这一路走来,耸动的头条新闻没那么多?无论如何,重点在于不必动不动就道歉,逼得歌迷常徘徊在爱与不爱,原谅与不原谅之间。

政治人物与艺人一样,在媒体上曝光是工作内容之一。只是,艺人说话仅代表个人,发表言论,就像投掷回力标一样,旋转飞回来,身手不凡的接住自然赢得掌声,接不住的只能说差劲,接不住还要被自己丢出的玩具击得脸青鼻肿的,没关系,如此“笑话”,可再抢多一天的版位。

然而,有头有脸的政治人物,任何一句说出口的话,很大成分代表国家机构,务必三思而后行。当然,我们也不会太苛刻,要求诺奥马人见人爱,突然间希望他充满内涵与修养,也太强人所难,毕竟身为国阵乌雪竞选委员会主席,肩挑重任的压力,精神紧绷导致语无伦次,无处减压偶尔失魂并且心不在焉,你看看他道歉时,眼睛盯着人家的手提电脑,这大概是道歉者的心虚表现,一半觉得自己没有错,一半又希望赶快事过境迁,内心十分纠缠。

好吧,既然诺奥玛已“随随便便”道歉,我们也不需要太充满感情地接受,希望他下次要说话前,多思考几遍,不然就安静,安静的人没什么机会道歉。




ps:这是原稿,由于不太会写,一写就失控,副总说他不忍心删,下令我自行“瘦身”,星期天看到的《南言》,会是瘦身版。这是第二篇,献丑了各位。

2010年4月9日星期五

野花的香气。

前天回家处理一些文件,老黄说桂花阿姨去世了,拿了摩多钥匙,不等人一溜烟就出去了。刚下班回来的刘炳香洗完澡,她说:“走,我们去一下,这么多年老朋友,不去很难看。”老黄没有邀刘炳香一起去灵堂的行为分两种可能,第一是她刚下班怕她累,第二是刘炳香不喜欢去灵堂,这也废话,没有人很喜欢去灵堂,老黄不对,人家去不去应该都要问一下吧!

桂花阿姨是我们的老邻居,以前我们住在偏远的郊区,只得几户人家,这几家人是看着老黄结婚,而我6岁之前的岁月,都在他们的眼皮下长大。之后大家各自搬离,老人家偶尔在街上遇见彼此,好些人我从6岁之后就没见过,福寿伯伯有次来派请柬,我正回家,他驾着客货车突然停下探出头来,大声喊我的小名,那时我已上中学了。

在桂花阿姨的灵堂,我很惊讶我叫得出每一位长辈的名字,桂南叔叔是桂花阿姨的弟弟,以前总被我缠着问十万个为什么的是桂英阿姨,是桂花阿姨的妹妹,阿福哥哥以前最爱欺负我,他开口准没好话“哇,吃到满脸都是,花脸猫,以后看你嫁不嫁得出!”当时他还是“哥哥”,现在早就是Uncle了,我还是改不了口,都三个孩子的爸了,突然有人叫他哥哥,他开心得笑不停,忘了自己身在灵堂。

阿成哥哥念书很棒,后来他为人师表,尽管如此,以前他也很爱寻我开心,拿了根棍子折两半,一半捅在肚子,一半贴在背后,假装被棍子“穿肚”,然后滚到地上去大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救命呀!”小小的我,看傻了眼,半信半疑得一脸呆样,这种笨招只能骗得到一个5岁小鬼,我是当年他耍冷的唯一观众,我实在想不出哪个大人会去理他。

当年几户人家中的小孩不多,他们的事我并非都知道,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他们全都一清二楚。刘炳香说,桂南叔叔曾帮我剪头发,年纪太小了,我完全没印象。刘炳香说,我很不听话,于是把我固定在婴儿座上,尽管如此还是坐立不安,众人面对如此艰巨的任务实在不知所措,桂南叔叔于是自告奋勇,最后在我大哭大闹,动来动去之际,失手“剪”到我耳朵。这是我小时候的“大事件”之一,长大后不断被老人家重复提起。

还有家里开神庙的爱凤姐姐是福寿伯伯的大女儿,她还比刘炳香大一岁,那天她突然将手搭在我肩上说:“小妹妹,还记得我是谁吗?”我说记得啦,你是爱凤姐姐,她很豪迈地说:“厉害,证明父母教得好!”转过头来,对面拉着刘炳香聊天的女士笑得很“奸”,一副要考我的记性的模样,我与她对望两秒,我说:“阿丽丽!”她笑了。

怎会不记得呢,他们家旁边的关帝庙是我跟华华的游乐场,我们常无聊地绕着烧金纸的大炉跑,旁边还有一个很孤独的拿督庙,那里供奉的香蕉,偶尔会被猴子偷掉。我妹妹阿靖刚会爬时,有次爬到土地公神位,拿起小小的神杯把黑黑的茶喝下肚,搞得全家人惊天动地,福寿伯伯一手抱着阿靖,一手忙着点香赎罪,不懂事的阿靖还在拍拍手,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他们家养了一只很聪明的八哥,常模仿主人说话“阿丽丽啊!阿丽丽啊!”,“阿华华,冲凉!阿华华!冲凉!”这只昼夜不分的八哥,还喜欢在三更半夜模仿家人的笑声“呵呵呵”,我是被它吓大的!

常常见面的阿顺哥哥走过来说:“大小姐,回来啦?”桂英阿姨拉着我问:“几时要请我喝喜酒啊?”刘炳香插嘴:“嫁不出的啦!都没人要!”桂英阿姨很正义地说:“怎么可能?来,我帮你介绍!”逗得一围桌子前来吊唁的老人家哈哈大笑。

我去了一趟灵堂,突然记起跟华华光着脚丫在丛林里采野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