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4日星期一

回家的路。

一直想把那天的感动记录下来,忙着忙着,就搁着了……

是忙啊,人生大事有谁不忙呢?朋友见面说:“你瘦了。”可不是吗,两场婚宴搞得两家人都瘦了,筹备婚礼是很有效的减肥方式,不信你试试。

那一天的事,要倒带到10月的某一天,我俩正式载着行李,从首都返回永平家乡。我们都是中学毕业,就到吉隆坡念书接着留在异乡打拼,离乡背井当了十几年的游子,过年过节总是想尽办法回乡,但并非每一次都如愿。

我记得刚入行时,新闻工作需要大年初二就有记者stand by,我等菜鸟刚入行,哪有拒绝的资格,那年大年初一,我一个人提着行李搭了3小时的巴士,回到吉隆坡那空无一人的宿舍,那一夜邻居家小孩在门外嬉闹玩耍,我在房内哭累了就睡着,第二天强颜欢笑去上班,见到上司同事还得笑脸盈盈说新年快乐,心里想着:我一点都不快乐。

我们错过太多与家人相聚的时光,一个月回家一次,往返近500公里路遥,一年几次屈指可算。回家的路程是兴奋异常,返首都的路程,我们心情皆郁闷得不想说话,往往抵达家门已是凌晨时分,几个小时后,又是一天忙碌的开始。

父母一天一天老,我们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乡发展的可能,无法每个月赚大钱养家,最起码能给的是陪伴。我说过要回来,朋友笑我:“你?算了吧!Kampung没有你的立足之地,还是别开玩笑了!”讲得我语塞,明明我就是Kampung出来的呀!

好几次我们说,不如我们回去接手天天茶餐室,天天泡茶泡咖啡,天天煮炒卖杂菜饭,天天干嘛干嘛的,想想还是挺恶搞的,父母亲又不是老得不能动,含辛茹苦供我们念大学大专,然后回来领一份跟Kakak一样的薪水,相当白目,十分欠打!

我们一直寻找回来的条件与理由,终于在年头有了眉目,昔日同窗邀请他合作,拿他们家商品的连锁分行,我们做好长一段时间的功课,物色了几个地点,分析之后决定从距离永平约一小时车程的新山开始,比起三小时以外的吉隆坡,离家的这一步,算是很大的“突破”。然而,他先开始他的事业,我的创意工作,幸运的也渐渐萌芽。

从首都搬回永平的那一天,临别秋波的心情,五味杂陈,不舍得首都的好朋友,好同事,感恩这一座城市给予我们成长的养分,同时又为能踏上回家的路而感到雀跃。

车子经过马六甲,一进入柔佛境内,高速大道旁矗立着Johor Dahrul Takzim的牌子,向来寡言的他,缓缓开口:“这一个回家的梦,我做了整整10年,终于都实现了……”

说完,我们静默好久,我早就因这句充满力量的话而湿了眼眶。是啊,我们终于都回家了,这一条路回家的路,不容易啊。

这是一个忘了回家的路的孩子,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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